R. A. Jasmine

那年冬天,亚得里亚海苍蓝而暴戾。

【李泽言/白起】冬雪初至

《恋与制作人》腐向同人

cp:李泽言x白起

跟上上篇有一点点的联系,不过不看也没关系。还是那句老话,他们那么好,我写不出他们的万分之一。

全程白警官第一视角。





今年的第一场雪,来得比以往时候更早了些。


我看着窗外的风雪,一成不变的白色让我看得有些出神。窗外的雪却是很悠然自得,飘飘洒洒地从天上飘落,在路边堆成了厚厚的一层。


刚才我给李泽言打了一个电话,他没有接,只有机械的女声在听筒里说着“您拨打的用户正忙,请稍后再拨”。


就算我们俩之间存在过节,他应该也不会幼稚到故意不接我的电话。正当我在琢磨着什么时候再给他打电话时,手机却自己开始振动了起来。


李泽言低沉的声音传了过来。抱歉,他这么说到,我刚才在开会,不方便接你的电话。


他把声音压得很低,甚至有点沙哑,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含在其中。


我蓦地心软起来。你今晚有空吗,我直奔主题,不想耽误他的时间。


嗯,今晚没什么事。白警官要请客吃饭吗?他的声音稍微温和了一些,也比刚才有兴致了一点。


不用说得那么好听,我只不过是欠债还钱罢了。我摸了摸鼻子,又继续说,我就是在家随便做点菜,你最好不要挑三拣四。


还真是请我吃饭啊。他似乎没想到自己随口一说的话恰好成了真,语调里的笑意就像是突然破了功一样。我能想象出电话那头他一脸无可奈何却又噙着笑的样子。


他最后还是接受了我的邀请。不过他说他今天下午还有点事,可能会来得晚一些。这正好给了我一些准备的时间。挂了电话,我认命地套上年初充话费时送的围裙,摆弄起厨房里叮叮咚咚的锅碗瓢盆。






将焯好的鸡块做进小锅里,我盖上锅盖,终于得到了喘口气的空间。需要提前准备的食材基本上都处理好了,我洗干净手,又凑到了窗前。


这里好久没有下过如此大的雪了。客厅里的电视正好播到天气预报,这场大雪波及到全国不少地方,主持人贴心地提醒广大观众注意出行安全。


这句话倒是提醒到了我。今天的雪实在是太大,下班的时候我把摩托留在了局里,选择在厚重的积雪里艰难地步行回家。考虑到李泽言会开车过来,我打开窗户探出身子,被夹杂着雪粒的北风吹了一脸后我发现,楼下应该是没车位了。


真是麻烦。我关上窗户,不情愿地又划开了手机锁屏,再一次拨通了李泽言的手机号。


电话很快被接起,大概是已经忙完了,这次他的声音不像刚才那么严肃了,甚至还带了点调侃的意味。他张口就问我有就这么想他吗,这一会儿都打了多少个电话了。


我深吸了一口气,又重重地呼了出来。就算这样也无法完全消除我刚才一瞬间爆涨的怒气。


他听到了我的声音,笑意更是掩不住地传了过来。


生气啦?他问我。


他的声音里丝毫没有悔过的意味,反而显得我像个因为鸡毛蒜皮的小事就斤斤计较的孩子。


没有。我快速地回答,不想跟他在这个问题上过多地纠缠,毕竟这通电话里还有正事要说。小区里面可能没车位了,过会儿我在小区东门那里接你,你停在外面吧。


嗯,行。李泽言也没有多说,答应后告诉我他马上就可以出发了,大约二十分钟后能到。


对话突然陷入到了一片空白。我能听到他那边有窸窸窣窣收拾物品的声音,这让我有些怀疑他是不是忘记挂断电话。


我故意咳嗽了一声,想要试探李泽言是不是还在听电话。实验证明他还是在线的,只是这次他的声线里带了些迟疑,似乎在犹豫要不要说出下面的话。


一会儿下楼的时候多穿点,外面的雪越来越大了。一句突如其来的叮嘱从我的手机听筒里传了出来。


我一时无言,没有想到有一天会从这个蛮横霸道的家伙嘴里听到这样的话。


我顿了顿,消化掉了他婆婆妈妈的关爱。更应该注意的明明是你,路上有雪,你慢点开。


你是在关心我吗?李泽言有些迟疑,似乎也有些不敢相信我的话。


我故意学他的语气,故作冷漠地回答,你别自作多情。


这次他终于笑出声了。






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,我把自己包裹在羽绒服里,手指勾住门口雨伞的把手,锁好门走下楼去。


比起我下班的时候,现在的雪势丝毫没有削减,铺天盖地的雪花倾盆而下。明亮的路灯清晰地映出了大雪的剧烈程度,而我像个傻子一样,呆呆地站在路灯下,等着那个在百忙之中挤出时间来吃饭的总裁。


伞上很快就积了一层薄薄的雪,我也终于看到了李泽言的车。我举了下手,示意他把车停在我这边,他照做了。车子熄火后,我深一脚浅一脚地绕到主驾驶门前,大方地与刚下车的李泽言分享了同一把伞。


他先是皱着眉上下打量了我一番,然后自作主张地把我羽绒服后面的帽子扣到了我的脑袋上,最后还极其自然地从我手里把雨伞接了过去。


说实话,我原本以为我会对这些亲昵的举动感到反感,然而实际上我不仅老老实实地接受了他的行为,并从心底没有感到任何的不适。


我看着近在咫尺的李泽言,他也在认真地看着我,眼底一片澄澈。我轻而易举地读出了他现在在想什么,他就只是在单纯地等着我而已。


我收回视线,并默默地把快要冻僵的手揣回了羽绒服的口袋里。


这把伞不是很小,但是要想完全容纳下两个成年男子也是为难它了。更何况,我有意与李泽言拉开了一点距离。距离太近,我就会莫名地心虚,虽然我都不明白这份莫名其妙的心悸究竟是从何而来。


是真的不明白吗?心底有一个声音不怀好意地反问着我。


我把头扭向一旁,试图把这个危险的想法甩出大脑,不想去管心里乱糟糟的思绪。


李泽言注意到了我的动作,他“啧”了一声,没有直接点破,却是悄悄地向我这边靠了一点,手里的伞也微微地倾斜了一个角度。


回去的路不长,但连成一片的雪却是不停歇地下着。李泽言露在伞外的一小块衣服已经有了积雪,氲湿了他的衣角。


我看不下去了。抽出还没有回温的手,手心覆上李泽言冰凉的手背,我扶正了一直向我倾斜的伞柄。


放弃了那虚无的戒备,我凑近了李泽言一些,也加快了在厚厚的积雪中行走的速度。






回到家后,我先倒了一杯热水给刚进来的李泽言,然后回到厨房热菜。


李泽言第一次来我家,多少还是有点好奇的。他端着杯子在客厅里走了几步,环顾四周后便很有礼貌地点到为止,还到厨房门口问我有什么需要帮忙的。


吃饭的过程还是挺和谐的。我们俩几乎没怎么说话,不过电视还是开着的,一场早场的球赛已经开打,解说员激情昂扬的声调缓和了我们之间有些微妙的气氛。期间李泽言问我这是鸿门宴吗,我把西红柿炒蛋里的最后一块鸡蛋夹到自己碗里,告诉他,你爱吃不吃。


看起来,李泽言吃得还是很满意的。他难得没有对别人的劳动成果评头品足,甚至最后还添了小半碗饭。


吃完饭后桌子上剩下了大大小小的碗碟。做饭已经消耗了我大部分的精力,我有些犯懒,就用脚踢了踢坐在对面的李泽言,暗示他去收拾这一片狼藉。


李泽言才不是乖乖就范的人,他想了想,说是要跟我打个赌,赌电视那场球赛哪个队先获得本场第一个角球,输了的人去洗碗。


我支着下巴瞥了一眼电视,随口说是客队先拿角球吧。结果话音刚落,裁判大手一挥,就把第一个角球判给了主队。


李泽言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,他明明想笑,却还是装出一副同情我的表情。不过愿赌服输,我把桌上的碗筷收拾了一下,准备起身端到厨房。


李泽言这时又拦住了我。他说这局不算,还是他去洗碗吧。说完从我手里接过摞成一堆的碟子,转身进了厨房。


之后,我们两个人坐在同一张沙发上,共同观看完了那场球赛。关于这场比赛我们还打了许多无聊的赌,什么哪一队先换人,上半场的进球数是奇数还是偶数之类的。输了的人,真心话或是大冒险,自己随便选一个接受惩罚。


最后的一个问题是这场比赛谁赢谁输。那时我的心思已经不在比赛上了,我时不时看向窗外的方向,望着对面楼顶上的白雪皑皑,我心底犯了愁。


终场哨响,这次又是李泽言赢了。把遥控器丢给李泽言,我又站到窗前,仔细观察着外面的天气情况。小区里行人寥寥,下面的路好像有人扫过,但马上就被新下的雪重新覆盖。不仅雪越下越大,到了晚上风势也猛烈了起来。


面对着愈演愈烈的风雪,我做出了一个让我自己都有些吃惊的决定。


我说,李泽言,你今晚要不就留下来吧,外面的雪实在是太大了。


李泽言挑了挑眉,问我这算是大冒险吗。


我回答,不是,这是真心话。






很久没跟别人分享同一张床了,我躺在靠窗的一侧,心里有些忐忑,并预感今晚怕是睡不好了。


李泽言洗漱回来了,他换下自己原本的西装革履,穿上了我从柜子里翻出的另一套睡衣。很少看他穿得这么休闲,我目不转睛地盯着他。


他以为我在担忧他的睡相不好,便不屑地开口,说他才没有那么幼稚会跟别人抢被子。他一边这么说着,一边把卧室的灯关上。就在我适应黑暗环境的那几秒,他也掀开被子躺了进来。


这张双人床,容纳我们两个人是绰绰有余了。我换了个更加舒服的姿势,侧过身的时候正好撞上了李泽言的视线。


想什么呢。我问他。


白起。他却突然喊了我的名字。


你以后,别再欠别人的住宿费了。他似乎嫌自己这句话说得还不够莫名其妙,又赶紧补充了一句。就算欠了,也不准让其他人来你家留宿。


李泽言,这是我家,你有什么权利要求我那么做?我皱着眉反问他。


他看着我,就像是看着无可救药的榆木脑袋一样。酝酿了好久,他最后放弃似地叹了口气,喃喃了一声“笨蛋”。


我伸手弹了一下他的额头以示不满,他没有反抗,只是无奈地抓住我的手腕,把我的手又塞回被子里。


快点睡吧。李泽言的声音轻轻的,用的是哄孩子睡觉一样的语气。这句话犹如一句充满魔力的咒语,我点点头,心底铺满了无言的安心与温暖。


抛开脑海里残存的一丝困惑,我微微地蜷起了身子,在李泽言这个人形暖炉的陪伴下,缓缓地进入了梦乡。






窗外还是一片漆黑的时候,我醒了一次。眯着眼看了看钟,才刚刚四点多一点。


身边的人还在睡着,我悄悄掀开被子的一角,赤着脚走到了窗前。玻璃内侧盖满了温润空气凝结的水汽,我用手心胡乱地抹开一块,发现这场看似绵延无尽的大雪,在无声无息中已经停止了。


尽管我刚才的一系列动作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,我还是察觉到李泽言也已经醒了。他微微向我的方向侧过头,哑着嗓子问我几点了。


我轻手轻脚地钻回温暖舒适的被子里,小声告诉他现在才四点。


他含糊不清地回答了一声“嗯”,连眼睛都不睁,手却摸索着抓住了被子的边缘,然后替我向上拉了拉被子。


黑暗里,我半眯着眼,看着他不甚清晰的轮廓,那种令人放松的倦意又席卷而来,让我既困惑,又无比地怀念,就好像我们已经这样安静地相处了很长时间了。


听着李泽言安静平稳的呼吸,我终于抵抗不住浓浓的睡意,于是也闭上了眼睛,再次坠入到了让我不舍得醒来的梦境。


在梦里,我看到和煦的阳光如同上好的丝绸般倾洒而下,每一片晶莹的雪花都安静地停留在半空,折射出的光芒虚虚实实,如繁星般错落有致地闪烁着。


我沉浸在这场时间暂停的魔法里,真切地感受到了这个冬夜里的温暖。



——The End——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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